四.血洒晴空
幽静浅滩- -。
阴暗的天空下,水中显得更加幽深,冥暗。
惨白的大理石柱下,一根粗长的绳子吊着踏云白。
占卜婆婆——邦妮把水珠高高抛起,水珠光芒四射,凡是光映到的地方都会出现奇怪的图腾,而且这些古老而又神秘的图腾完全只是空虚的影子,因为那些图腾从我身体上穿透过去了,并且映在石壁上。神谕祭司开始吟唱一些奇怪的咒语——或者是一些- 歌词?总之声音不大,像是在喃喃自语,一连串一连串的,念得挺快,不过挺优美的。
吟唱结束,神谕祭司拿起一片锋利的螺刃和海螺祭盂,她的手一直在颤抖。我和阿财都知道,现在是“幽”时,在这个时间内阴气重,萨伦部队这时候来是最佳时机!我们预计他们会来侵害我们,所以特地在这个时间段来做魔祭——这样,坏人一来,就会扰乱秩序,就可以避免踏云白遭受魔祭,即不触犯祖先的规矩又可以使我们安全——要知道祭品的邻居或家人都会被受到歧视。我们属于邻居关系。
至于卡西亚,半挂在囚棒上,哼哼呀呀的,我和他也属于邻居关系!还有阿财,我们两个不是惨了吗?
魔祭是什么?魔祭就是一种残忍的祭祀过程,是祖先折磨祭品留下来的习俗,拿一块薄薄的螺刃,轻轻地在祭品的脉搏或咽喉处划开一道小小的口子,指甲长度,然后放血,把血滴进在海螺祭盂里,祭品被活活折磨死后,把血洒在幽静浅滩的天空上……所以我从小遇到祭祀都会和阿财抱得紧紧的,姐妹要同生共死!然后捂着眼睛从指缝里往外偷偷看他们把红红的东西撒来撒去,就是不敢出声——我们每年祭祀都是这样度过的!
残酷又残忍。
神谕祭司等了好久,萨伦部队还是没来,计划就要粉碎了!“幽”时也快过了,他们再不来,就要完了。
占卜婆婆圣神而又庄重地说:“‘幽’时已过——‘焕’时开启- -”
神谕祭司冷汗飕飕地冒,她忐忑不安地抓住踏云白的手然后开始划——还没碰到踏云白她的手就软了。她不会滥杀无辜的,祭品一般都是犯了滔天大罪的。下面的水族居民发出一阵嘘嘘声,我和阿财倒是无所谓,踏云白和卡西亚的生死关我们啥事,只要不牵连到我们就对了!
爱丽丝也有点紧张。
“救命啊!救命啊,要‘洗’掉了!要‘洗’精灵了!”卡西亚杀猪一样叫,实际上他不会有事,倒是踏云白必死无疑了,于是立刻上来两个水族的兵,抽他的嘴,然后把一块抹布塞进他的嘴里。淡定——卡西亚啊!你不会“洗”得好看的!
神谕祭司大概要崩溃了,她撑住腰,拿起螺刃,开始划踏云白的脉搏,踏云白的嘴被捂得严严实实的,我看到他在不停地挣扎,四肢抽搐,想要叫却叫不出来,毛都被汗给浸湿了,殷红的血珠落进了爱丽丝托着的海螺祭盂里,一会儿浓稠的红色液体就装了半盆!我和阿财简直要吐了——我晕血,阿财怕红色,我们互相抱住,拼命不看红色液体。
卡西亚晕了,踏云白气若游丝,我看得心惊肉跳,不知为啥想呕吐。
“请求神灵的庇护,在此我们忠诚地为您献上祭品!”占卜婆婆念了那句念了不知多少遍的祭语。顿时狂风乱舞,电闪雷鸣,我觉得气氛越来越毛骨悚然了,于是和阿财抱得更紧了(天啊,我简直要哭了)水族的居民也吓得不轻。
很快就是疾风骤雨了,占卜婆婆把那碗黏稠的红色液体像天女散花那样泼出去!恶心啊,乌云密布的的天空开满红色的血花……
这时,那些刚才出现过的那些图腾,金色的魔咒似的萦绕在大家身边,形似鬼魅,悠悠魂魂,是符咒吗?
神谕祭司和占卜婆婆大惊失色:“不好了,我们触犯神灵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