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同人：我以为可以的天长地久

第六章程序
睡梦中，有一点凉凉的东西敷在我头上。我睁眼，看见杨复正用手拂过我的眉眼。
一开始有点吓到了，过后却惊喜万分。
好久没见他了，感觉瘦了很多。
今天被李四抱来抱去整个人都晕得很，双脚落地时有种不真实感，差点摔倒。
回家累的打跌，立刻睡觉，补眠，没想到半夜床前蹲了个杨复。
我笑了笑，伸手覆住他的指尖。
“到我闺房里想干什么呀~”
他没什么表情，良久我觉得不对劲。
“我是不是……”他稍微动了一下，脸上一片茫然。
怎么了，他怎么了，我怎么了。
我起身，勉强歪在床柱上看他。

他单手扶着我，另外一只手拉着我的手轻轻掠过他的脸颊。
“是不是很丑。”
“不丑！我爹说有个叫敖澈的人脸上疤比你难看多了。”
哎呀不好，失言了。
他笑笑：“我是叛军，跟着我，不想做如夫人那样穿金戴银，生活安宁。”
我恶狠狠看他：“你嫌弃我了是不是。”
杨复静静把手拿开，端详了一下：“是啊，我嫌弃你了。自从你学武了以后，一点也不温柔。”

我笑着捶他。

“所以，”他平静起身，“你就不要嫁我了。”
心头微凉，我呼啦一下起身，“砰”就撞到了额头。
他用力握拳，抑制着什么，最终还是躬身按住我的额头。
怎么回事？我抬眼无声问他。

他深吸一口气，别开脸，嗓音哑哑地说：“你不会武术，跟着我是累赘；李家人随时可以拿你的父亲来要挟我。”过了会，他继续说道：“这么久相处，我厌烦你了。我厌烦你和李四卿卿我我，也厌烦你无止境地想要见我。我现在觉得，柳云瑛比你好多了。”

我知道他说的不是真的，不是自欺欺人。
但我也知道他说出去的话不会改口。
他叫杨复。
杨复杨复，杨家复国的匕首，怎么能让我一个小女子毁了呢？
他还有他的兄弟们，除了爱情，他肩上还担着家国情，友情。
李四为什么打了两个月就回来，我也应该知道。
大概是谈妥了什么吧。
我知道，他为了不被消灭只能暂时妥协；
我知道，现在我不应该让他烦心，应该乖乖的，说我能理解你，没事，没关系。

秋夜凉意阵阵，我笑了，唇角勾着，眉眼弯着。
一时无语。

我慢慢下床，赤足站着。
他坐着，我站着。
我从柜子里拿出舞鞋，掸了掸灰。
“我给你跳舞，好不好。”

月光如水，照在他眼中。
“不好。”

“农历十二月八日，我与柳云瑛成婚。”
这就是你给我的生日礼物？哈，多好。

风声飒飒，他走了。

第六章程序（下）
我最近老是发呆，就那么看着唐哲修把机器修好了，临走时他有点担心的模样，欲言又止。
我在干什么呢？
消磨时间而已。
门口喧闹起来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“太子下聘礼来啦！”
唐哲修走后一个月，李四下了聘礼。
唐哲修走后两个月，杨复下了聘礼。
唐哲修走后三个月，我已经把婚嫁的前五步完成了，就差一个迎亲。
唐哲修走后五个月零七天那个清晨，我被月娘拉了起来，梳妆，理衣。
浑浑噩噩，看着镜子里的女孩子被画上精致浓丽的妆容，粉面桃腮，美如仙子。
步摇，钗钏，胭脂，水粉，丝绸，云锦；
仅是红色，绚丽的红色。

“含情出户脚无力，拾得杨花泪沾臆。”

我嫁人是选在春季，彼时，杨复已经娶亲。我没去，在家里懒懒的。什么也不去想，什么也不去做。
我知道那是因为李四给我下了蛊，双燕蛊。
具体作用不知道，反正就是没力气，懒洋洋，其他作用就不知道了。

心里偶尔会痛一下，很快就好了。
李四说，这个蛊，止痛的。
止痛不治痛，何用？

我抬脚上轿，身后突然一声破空箭响——
“嗤。”盖头扬起，我回身，望着后面那个男子。
他看着我，微笑，伸手。

死生契阔，与子成说。
执子之手，与子偕老。

我想过去，可是有一堵透明的墙环绕着我，我跌脚撞上去，机械的女声响起：“你没有到达与杨复成亲的要求”。
什么要求……我脑子一片混沌。

那端，杨复用力砸墙，拳头上血迹斑斑；他缓缓跪下，绝望地看着我：“我不要她会武，不要她声名远赫，我的女人，只要站在我身后就可以，我不需要她和我一样……”
可是太晚了……
双燕蛊催我上轿，我头疼欲裂。连泪水也仿佛被蒸干了。
阳春三月，心如坠雪。

那畔，李四骑着骏马来到我身边，他也伸出了修长的手。逆着光，他神色晦暗难辨。
我终于拉住了他的手。他微一用力，我便被拉了上去。
春风得意马蹄疾，一日看遍长安花。
我用尽力气回头想看他最后一眼却是不能了，李四温柔地说：忘了他，孤爱你一辈子。